《万物的黎明》章节要点摘要
阅读提示:绿色粗体标记的是基于考古、历史、民族志等的事实陈述或发现;蓝色斜体标记的是作者的观点、论证、批判或阐释。
前言与致谢
- 大卫·格雷伯于2020年9月2日去世,本书是在他去世前三周完成的,凝结了两位作者十余年的合作。
- 本书最初是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试图重建关于人类历史宏大对话的实验,旨在用现代证据挑战传统叙事。
- 作者计划撰写至少三部续作,因本书提出的许多概念值得进一步发展和例证。
- 本书致力于缅怀大卫·格雷伯及其父母。
第1章:告别童年——或者,为什么这不是一本关于不平等起源的书
- 传统上对人类早期历史的探讨,常陷入"人类本善还是本恶"的神学式辩论,并追问不平等的起源。
- 卢梭的叙事(从天真平等的狩猎采集者因农业革命和城市化而"堕落")和霍布斯的叙事(原始状态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国家带来秩序)是两种主流但有缺陷的框架。
- 作者认为这两种叙事:1)与事实不符;2)具有灾难性的政治含义;3)使历史变得乏味。
- 本书旨在讲述一个更积极、更有趣的故事,强调人类在大部分历史中展现出的社会实验性和政治想象力。
- 考古学和人类学的新证据表明:早期人类社会并非都局限于小型平等游群;许多早期农业社区是相对平等的;许多早期城市在没有威权统治者的情况下组织起来。
- "不平等"这一术语本身有问题,它掩盖了权力、剥削等更具体的社会问题,并使人们倾向于技术官僚式的改良而非根本性变革。
- 本书的核心问题不是"不平等如何起源?",而是"我们是如何陷入当前这种僵化单一的社会模式的?我们如何失去了曾经拥有的社会想象力和自由?"
- 许多被欧洲人俘虏或收养的定居者,在有机会选择时,更愿意留在土著社会,这表明土著社会在自由、互助和社群纽带方面具有吸引力。
第2章:邪恶的自由——土著的批判与进步的神话
- 启蒙运动中关于自由、平等、理性的观念,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欧洲人与北美土著居民及其社会批判的冲击和启发。
- 17、18世纪的欧洲传教士和旅行者记录了大量土著居民对欧洲社会习俗的批判,如法国温达特族(休伦族)政治家康迪亚龙克对法国社会的金钱崇拜、社会不公、缺乏自由和过度竞争的尖锐批评。
- 土著居民认为欧洲人缺乏真正的自由,因为他们受制于等级、法律和对权威的恐惧。
- 耶稣会教士的记录承认,土著社会(如温达特人)虽然有首领,但首领没有强制权力,社会通过公开辩论和共识来运作,其成员享有高度的个人自由。
- "平等"的概念在早期土著与欧洲人的对话中较少出现,核心议题是"自由"和"互助"(或称之为"共产主义"——指基本需求的保障和个人自主性的支持)。
- 法国思想家杜尔哥(A. R. J. Turgot)为反驳"土著批判",提出了社会进化阶段论(狩猎、畜牧、农业、商业文明),认为不平等是社会进步和复杂性增加的必然代价。这构成了现代社会进化论的基础。
- 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可以看作是对"土著批判"和杜尔哥进化论的一种复杂回应和综合,他承认文明带来了败坏,但认为私有财产是问题的根源,并暗示了某种不可逆转性。
- 文化之间的互动会产生"分裂生成"(schismogenesis)现象:不同群体在相互参照中强化自身特征,甚至刻意采取与对方相反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
第3章:解冻冰河时代——进出锁链:人类政治的多样可能性
- 传统叙事常将冰河时代(旧石器时代晚期)描绘成人类智力发展但文化停滞的漫长时期("智人悖论"),认为重大文化爆发直到约4.5万年前才出现。
- 考古新发现(如非洲南部的贝壳珠饰和赭石使用,印尼苏拉威西的洞穴壁画)表明,复杂象征行为和"文化"的出现远早于此,且并非局限于欧洲。
- 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权贵墓葬"(如俄罗斯松吉尔墓葬、捷克多尔尼·维斯顿尼采三重墓葬)展示了惊人的财富集中和仪式复杂性,挑战了"小型平等游群"的刻板印象。
- 这些墓葬中的个体往往有显著的生理异常(如侏儒、巨人、畸形),暗示他们可能是因其特殊性而非世袭地位而被特殊对待的"极端个体"。
- 大型史前建筑(如土耳其哥贝克力石阵、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猛犸象骨骼建筑)表明,狩猎采集者有能力组织大规模公共工程。
- 许多冰河时代的社会可能像后来的民族志记录(如因纽特人、南比夸拉人)那样,具有"双重形态":在一年中的不同季节,社会组织形式、权力结构和价值观会发生根本性转变,例如在权威与平等、聚集与分散之间切换。
- 这种制度灵活性意味着早期人类具有高度的政治自觉性,能够有意识地构建和解构社会秩序,而非被单一模式锁定。
- 真正的问题不是"不平等何时起源",而是"我们为何以及如何失去了这种自由转换社会形态的能力,从而'卡'在了某种特定模式中?"
第4章:自由人,文化的起源,与私有财产的出现(顺序不必如此)
- 旧石器时代晚期,人类社会可能横跨大陆,共享相似的工具和仪式。之后的中石器时代,则出现了"文化区域"的分化,不同地区的群体发展出独特的习俗、信仰和物质文化。
- 这种文化分化并非简单的自然隔绝所致,而是包含了一定程度的"分裂生成"——群体通过有意识地选择或拒绝邻近群体的某些特征来定义自身。
- "平等社会"的定义本身就充满歧义。作者倾向于将重点从抽象的"平等"转向更具体的"自由",特别是三大基本自由:迁徙的自由、不服从命令的自由、以及塑造新社会现实或在不同社会现实间转换的自由。
- 许多被认为是"平等"的狩猎采集社会(如哈扎人、皮格米人)在日常生活中强调个人自主和资源共享,但在仪式或特定神圣领域,可能存在排他性的知识产权和临时性的等级。
- 私有财产的"起源"可能与神圣观念的起源一样古老。神圣物品(如宗教圣物、图腾)通常是被"区隔开"、不可随意触碰的,这与私有财产的排他性在逻辑上相似。
- 在许多土著社会,重要的财产形式并非物质财富,而是非物质的"圣物"(sacra),如魔法配方、神话、舞蹈、歌曲的拥有权,这些通常受到严格保护。
- 罗马法中"绝对所有权"(特别是对土地和奴隶)的概念,将人与物的关系定义为一种支配关系,这在历史上是相当独特的,并深刻影响了西方关于自由和财产的观念。
第5章:很久以前的许多季节——为什么加拿大觅食者保留奴隶而他们的加州邻居没有;或者,"生产方式"的问题
- 北美太平洋沿岸的觅食者社会在农业出现前就已高度复杂,挑战了"生产方式"决定社会结构的简单进化论。
- 加利福尼亚地区的觅食者(如尤罗克人)虽然了解农业技术,但系统性地拒绝了将其作为主要生计,他们发展出以橡子为基础的经济,并有独特的"清教徒式"工作伦理和对财富(如牙贝)的积累。
- 与之形成对比,更北方的西北海岸觅食者(如夸扣特尔人)则以渔猎(特别是鲑鱼)为基础,发展出等级森严的贵族社会,盛行夸富宴(potlatch)和普遍的奴隶制。
- 这两种文化区域的显著差异,不能简单归因于生态环境或技术水平,而更可能是"分裂生成"的结果:它们在相互参照中,有意识地选择了截然不同的社会价值观和制度(一个强调内敛、节俭、个人努力;另一个强调炫耀、等级、集体仪式)。
- 西北海岸的奴隶制,根源于贵族阶层需要可控制的劳动力来支持其炫耀性消费和仪式竞争,因为自由平民不愿完全服从。
- 加州南部的觅食者则通过发展出强烈的反奴隶制伦理和相应的社会机制(如对战俘的赎回而非奴役,对财富的死后焚烧)来避免类似的等级分化。
- 切特科人的"沃吉"故事(一个关于奴役者最终被其懒惰所害,而被奴役的勤劳者获得自由并最终"回归"为白人殖民者的神话)反映了这一区域对奴隶制伦理的复杂反思。
第6章:阿多尼斯的果园——一场从未发生的革命: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如何避免农业
- 将农业的起源视为一场单一的、线性的"革命"是错误的。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对待农业更像是在"玩耍"或实验。
- 在近东"新月沃地",从采集野生谷物到完全驯化谷物,并将其作为主要食物来源,花费了大约3000年时间,这远比技术上所需的时间要长。
- 早期耕作者并非不了解驯化原理,而是有意识地避免完全依赖农业,因为这会带来繁重的劳动和对生活方式的束缚。他们通常将耕作作为狩猎、采集、渔猎等多种生计的补充。
- "水退耕作法"(flood-retreat farming)等早期耕作方式劳动强度较低,且不利于固定地块的私有化,更倾向于集体持有或灵活分配。
- 作者强调女性在植物知识、纤维技术(编织、制篮)和早期耕作实验中的核心作用,认为这些是"新石器时代具体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常被宏大叙事所忽略。
- 以土耳其中部的新石器时代大镇加泰土丘(Çatalhöyük)为例,尽管居民已掌握农业技术,其仪式生活和艺术表现仍顽固地围绕狩猎和采集展开,房屋布局强调家庭自主和例行公事,缺乏中央集权迹象,并可能存在季节性的社会结构调整。
- 加泰土丘的居民并未驯化当地的野牛(aurochs),可能是因为野牛在他们的狩猎文化和宇宙观中占有重要地位,驯化会破坏这种关系。
第7章:自由的生态学——农业最初是如何在世界各地跳跃、蹒跚和虚张声势地传播的
- 农业的传播并非简单的"扩散"或不可避免的"进步",而是一个充满选择、适应、拒绝和创造性转化的复杂过程。
- 世界各地存在多个独立的农业起源中心,其发展路径各不相同。
- 欧洲早期的线性陶文化(LBK)农人从中东引进农业套组后,最初经历了人口扩张,但随后在公元前5000-4500年间遭遇了显著的人口崩溃和文化中断,许多地区回归觅食生活。
- 非洲尼罗河流域的新石器时代居民,在采纳西南亚的谷物和牲畜后,发展出一种以畜牧为主、高度流动的"非洲式新石器",强调身体装饰和个人声望,而非定居和谷物集约化。
- 南岛语族(Lapita文化)向太平洋岛屿的扩张,伴随着对农业套组的不断调整(放弃不适应热带的稻米,采纳芋头、香蕉等),并发展出独特的航海技术和物质文化。
- 亚马孙地区存在长期的"玩耍式农业"或"森林园艺"(agroforestry)传统,人们在维持狩猎采集生活的同时,小规模种植多种作物,驯化某些植物,并创造出肥沃的"亚马孙黑土"(terra preta)。
- 这种"进进出出"的农业实践,或在农业门槛徘徊的"自由生态学",使社群能够保持灵活性,避免被单一生产模式锁定,并有效抵制外来国家的控制。
- 许多所谓的"农业革命"实际上是长达数千年的缓慢过程,其中人类与动植物的关系更像是调情而非征服。
第8章:想象的城市——欧亚大陆最早的城市居民:美索不达米亚、印度河流域、乌克兰和中国——他们如何在没有国王的情况下建城
- "城市始于心智"——大规模社会单元在某种程度上总是想象的共同体。
- 传统观点认为,城市规模的扩大必然导致等级制和国家机器的出现。但考古证据表明,许多早期城市并非如此。
- 乌克兰的"特里波耶文化巨型遗址"(如塔利扬基、涅别利夫卡,约公元前4100-3300年),规模宏大(可容纳上万人),房屋呈同心圆排列,但缺乏中央集权、宫殿、神庙或社会分层的明显证据,可能依赖于复杂的去中心化协调机制(如巴斯克地区的邻里轮值)。
- 美索不达米亚最早的城市(如乌鲁克,约公元前3500年后),最初也缺乏王权证据,可能由公民大会管理。强制劳动(corvée)最初可能是节日性的集体活动。官僚机构和文字首先出现在神庙(经济中心)而非宫殿。
- 印度河流域文明(如摩亨佐-达罗、哈拉帕,约公元前2600-1900年)以其高度规划的城市布局、先进的卫生系统著称,但同样缺乏王宫、大型军事设施或炫耀性个人财富的证据,反而有"大浴场"等公共设施,暗示了一种基于洁净观念的社会秩序,可能类似早期的种姓制度雏形。
- 中国龙山文化晚期(约公元前2600-1900年)也出现了众多有城墙的城市,其中一些(如陶寺)在经历了有显著社会分化的阶段后,似乎发生了一场社会革命,推翻了精英统治,城市变得更为平民化。
- 这些早期城市的共同点在于,它们在没有强大中央集权或世袭统治者的情况下,实现了大规模人口的聚集和复杂社会生活的组织。
第9章:显而易见——美洲社会住房和民主的土著起源
- 中美洲的特奥蒂瓦坎(约公元1-600年)是一座规模宏大(人口可能达10万)的城市,但其政治体制长期成谜。
- 特奥蒂瓦坎早期(约公元150-300年)修建了巨大的金字塔(太阳金字塔、月亮金字塔、羽蛇神庙),并伴有大规模活人献祭,显示出某种威权统治的倾向。
- 然而,在约公元300年后,羽蛇神庙被有意识地亵渎和掩埋,大规模金字塔建设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项宏伟的"社会住房"工程:城市大部分人口(无论贫富)都居住在规划良好、设施完善的多家庭公寓复合体中。
- 这一转变可能是一场社会革命的结果,特奥蒂瓦坎从一个潜在的君主制转向了一种更平等的集体治理模式,强调社区共同生活而非个人显赫。
- 同时期,玛雅低地城邦(如蒂卡尔)的石碑上开始出现身着特奥蒂瓦坎服饰的"外来者之王"形象,这可能表明特奥蒂瓦坎的某些军事或政治冒险家在外部建立了王朝,但这种模式并未在特奥蒂瓦坎本土实行。
- 西班牙征服前夕的特拉斯卡拉(Tlaxcala)是一个由民选议会治理的土著共和国,成功抵抗了阿兹特克帝国的扩张。其决策过程依赖于长时间的公开辩论和共识达成,官员需要经历严格的品格考验。
- 特奥蒂瓦坎的社会住房实验和特拉斯卡拉的共和制,代表了美洲土著社会在城市规模上探索集体治理和民主形式的悠久传统,这一传统常被以帝国和王朝为中心的传统史学所忽视。
第10章:为什么国家没有起源——主权、官僚和政治的卑微开端
- 追问"国家的起源"与追问"不平等的起源"一样,都预设了一个简单化的演化路径,而忽略了历史的多样性。
- 作者提出三种基本的统治要素(或权力形式):1)对暴力的控制(主权);2)对信息的控制(行政/官僚);3)个人魅力/竞争性政治。
- 许多早期社会("一阶政体")可能只突出发展了其中一种要素,而其他要素相对薄弱。例如:奥尔梅克文化(魅力型竞技政治)、查文文化(基于秘传知识的控制)、纳齐兹人(神授君权但行政薄弱)。
- 更复杂的"二阶政体"则可能结合了其中两种要素。例如:古埃及(主权+行政)、美索不达米亚早期王朝(行政+英雄政治)、古典玛雅(英雄政治+主权)。
- 现代国家则是这三种要素的独特结合体,并附加了"人民"拥有最终主权的观念,这种组合在历史上并非必然。
- 古埃及的"国家形成"始于围绕王室葬仪的仪式性杀戮和对死者(尤其是国王)的照料义务,这逐渐演变成对活人劳动力的征用和官僚化管理,将整个社会纳入一个围绕国王的巨大"家长制"家庭。
- 行政管理(如记录、档案)最初并非为解决大规模社会复杂性而生,而可能起源于小型社群中(如叙利亚的萨比·艾比亚德遗址)为维护社群互助和平等而进行的资源追踪和分配。
- 只有当这种管理技术与主权暴力相结合时,官僚制才可能成为压迫工具。
第11章:回归原点——土著批判的历史基础
- 本书从北美土著对欧洲文明的批判及其对启蒙思想的影响出发,最终又回到了这一主题。
- 以杜尔哥、斯密等人为代表的欧洲思想家对"土著批判"的回应,构建了社会进化论框架,将土著社会置于"原始"阶段,从而消解了其批判的当代意义。这一框架至今仍深刻影响着我们对历史的理解。
- 尽管现代社会理论家声称已进入"后现代",不再相信宏大叙事,但进化论的幽灵(从简单到复杂,从小到大)依然普遍存在。
- 詹姆斯·斯科特的研究表明,在大部分历史时期,"谷物国家"是脆弱的,其周边存在大量拒绝被国家控制的"蛮族"地带,人们可以自由迁徙和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这种局面直到约公元1600年后才逐渐改变。
- 北美洲的历史尤其颠覆了传统的进化阶段论(游群-部落-酋邦-国家)。例如,密西西比文化(如卡霍基亚)曾发展出类似"国家"的复杂社会,但在欧洲人到来前就已崩溃,其后继者发展出多样化的、更具平等精神的部落共和国。
- 北美土著社会(如易洛魁联盟、奥塞奇人)发展出复杂的宪政思想和民主实践,强调个人自由、集体协商和对权力滥用的警惕,这些并非"原始天真"的产物,而是长期政治斗争和反思的结果。
- 土著居民关于自由、平等、社会责任的观念,植根于他们自身悠久而复杂的政治和思想传统,这些传统在与欧洲人相遇时,为后者提供了批判自身社会的有力武器。
第12章:结论——万物的黎明
- 本书旨在挑战关于人类历史的悲观神话(无论是"失乐园"还是"性本恶"),强调人类长久以来具有的社会创造力和政治想象力。
- 技术进步本身并不决定社会形态。人类对技术的采纳和应用,以及由此产生的社会后果,始终是集体选择和协商的结果。
- 仪式、游戏和节日等领域,在历史上常常是社会实验的"实验室",是新思想、新技术和新社会形式萌发和传播的场所。
- 人类的基本自由(迁徙、不服从、创造社会关系)在大部分历史中是常态。我们"卡"在某种特定社会模式中,是历史演变的特定结果,而非必然。
- "文明"一词的拉丁词源(civilis)本指政治智慧和互助,允许社会通过自愿联合来组织自身。这种真正的文明,在许多没有国家、国王或官僚机构的小型社群中早已实现。
- 对等级制度(特别是暴力与照料关系的纠缠)的深入分析,揭示了统治的根源往往深植于最亲密的家庭和社会关系之中。
- 通过重新审视人类历史的广阔可能性,我们可以摆脱现有社会模式"别无选择"的迷思,重新发现我们改变和创造自身社会现实的自由。这即是"万物的黎明"所蕴含的希望。